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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祖反正(朝鲜语:????),又称癸亥靖社、癸亥反正,是指天启三年(1623年,朝鲜光海君十五年,仁祖元年,按干支纪年为癸亥年)朝鲜王朝发生的一次武装政变。
肃清余党
反正成功后,新政权展开了对光海君及其亲信的肃清行动。光海君一家被流放到江华岛。4月13日(阴历三月十四日),光海君宠臣韩缵男、白大珩、郑梦弼被斩,他们与之前被处死的兵曹参判朴鼎吉、尚宫金介屎、承旨朴弘道一起枭首示众。其后庆昌府院君李尔瞻等30多人落网,4月16日(三月十七日)处死光海君宠幸的和尚性智,4月18日(三月十九日)李尔瞻及其子李弘烨、李益烨与同党郑造、尹讱、李伟卿、赵龟寿、朴应犀、韩希吉等被斩首示众,5月1日(四月初三日)斩大北派精神领袖郑仁弘,同日告密者李而攽、金介屎继父刘梦玉等14人亦被处死。5月2日(四月初六日)处死光海君的外戚柳希奋、柳希发兄弟及李尔瞻同党李尚恒、李日馨、郑之准,另有7名宫女被斩。此外,都元帅韩浚谦还将执行光海君中立外交政策的平安监司朴烨、义州府尹郑遵就地正法,光海君派到诸道搜刮的调度使金忠辅、金纯等也被捕杀。光海君的亲家领议政朴承宗及其子朴自兴在仁祖反正后逃到城外,自缢而死,李尔瞻的长子李大烨虽被特赦死罪,但自杀于狱中。反正后一共有80余人被杀,还有上百人被监禁(围篱安置)或流放远地。
论功行赏
伴随反正的还有平反昭雪和论功行赏。除了许筠(曾倡废母之论)等极少数外,临海君、晋陵君、永昌大君、绫昌君、柳永庆、金悌男等大部分光海君时代的"逆贼"都获平反,仁穆大妃的母亲也从济州岛被召还,关在监狱里的所有犯人都在反正当天获得释放。同年冬策"靖社勋"三等共53人,金瑬、李贵、金自点、沈器远、申景禛、李曙、崔鸣吉、李兴立、具宏、沈命世10人为一等,李适等15人为二等,朴惟明等28人为三等。 但李适对这种利益分配的结果极为不满,导致了不久后爆发的李适之乱。
外交风波
仁祖反正之后,新王的合法性还需经过宗主国明朝的承认。于是新政权以左议政朴弘耇的名义移咨驻椵岛(皮岛)的明将毛文龙,称李珲无道,被昭敬王太妃(仁穆大妃)所废,李倧奉太妃命继位,请求代奏。消息通过毛文龙传入明朝后,明朝的第一反应是"篡逆",认为李珲是经过明廷册封的合法国王,李倧不经明朝许可就擅自取代李珲,是挑战明朝权威之举,就算李珲有罪,正确程序也是先由太妃上奏明廷,再由明廷定夺其废立,因此登莱巡抚袁可立甚至提出"声罪致讨"的主张 ,当时大部分明朝言官也要求问罪朝鲜,但是明廷元老孙承宗主张"因其势而利导之" ,在朝鲜问题上具有很大发言权的毛文龙也指出光海君忘恩背德、仁祖真心亲明。
仁祖反正之后,仁祖就任命李庆全为奏闻使,携以仁穆大妃名义所上的奏文,于天启三年(1623年,仁祖元年)5月启程出使明朝。此时明廷内部围绕朝鲜问题争论不休,明朝内阁首辅叶向高、礼部尚书林尧俞决定由袁可立、毛文龙分别派查官去朝鲜调查实情,结果袁可立派的查官赵延龄淹死在海中,毛文龙派的查官陈继盛则将收集到的朝鲜臣民831人的意见上报给明廷,证实了仁祖政权所言不虚。 礼部尚书林尧俞终于在册封仁祖的问题上松口,他于天启三年十二月八日(1624年1月27日)上疏皇帝,认为根据一些证据和毛文龙所调查的结果来看,李珲悖逆、李倧恭顺属实,从"联鲜制奴"的大局出发,可以权且不顾"纲常名义",同意朝鲜请求,明熹宗遂批准封仁祖为朝鲜国王。 天启四年(1624年,仁祖二年)6月,携带明朝准封敕谕的李庆全使团总算完成使命,回到朝鲜。天启五年(1625年,仁祖三年)明廷正式遣使册封仁祖,仁祖反正及仁祖王位的合法性才得到最终的认可。
仁祖反正尽管获得明朝认可,却并未改变明朝对其"篡逆"的定性,明朝的承认只是基于"联鲜制奴"大局下的权宜之计而已。崇祯五年(1632年,仁祖十年),朝鲜方面就获悉《两朝从信录》中关于仁祖篡位的记载,但当时仁祖政权还认为"此不过闾巷间浪杂之书",并不重视。入清以后,鉴于清朝要为明朝修史,而明朝留下的相关记载一致定性仁祖"篡逆",朝鲜担心清廷将这种记载写入正史,流传天下后世,因此在肃宗、英祖时期一再遣使辨诬,乾隆四年(1739年,英祖十五年)清廷修成的《明史》中将仁祖反正记载为"国人废珲而立其侄绫阳君倧",朝鲜对此满意,仁祖反正引发的外交余波才最终画上了句号。
影响
仁祖反正以后,朝鲜政局由大北派转入西人党手中,南人也获得起用。此后直到朝鲜王朝灭亡的将近300年的时间里,绝大部分时间都是由西人(包括由其分化的老论、少论)主政,朝鲜王朝的王统也归属仁祖一系。但除了这些上层建筑的变化外,这次政变在朝鲜内部而言并无太大影响。当时司谏院上疏说:"反正之后,政令施设,未有以大慰民心者,而加之以师旅,仍之以饥馑,中外赤立,怨讟朋兴" ,百姓中甚至流传这样一首歌谣来讽刺仁祖政权:"孰谓清时?今亦昏时。昔在昏时,爵人以贿。今在清时,爵人以私"。 所谓"清时"是指仁祖时期,"昏时"指光海君时期,这首歌谣反映了朝鲜百姓心目中的仁祖政权在为政方面比起光海君并无本质区别,某种程度上甚至有所恶化。后世史官则批评仁祖政权革除弊政的法令如一纸空文,有"失信"之嫌。
外交影响
在外交方面,一些观点认为仁祖反正后,新政权为了践行反正时的大义名分,将光海君的中立政策急速转向亲明排金,造成朝鲜与后金关系恶化乃至招来入侵。但比起光海君时而言,新政权更加亲明固然是实,却也尽量避免刺激后金。虽然仁祖政权不再与后金往来,并且在反正10天后向毛文龙的使者标榜要和明朝"同心协力,期剿此虏" ,然而这不意味着仁祖政权会主动招惹后金,其"协力讨虏"的标榜除了对国内普遍亲明的两班阶层有个交代外,还有仁祖急于获得明朝册封的意图,很大程度上只是虚晃一枪而已。所以仁祖政权的建立并未从根本上改变光海君时代的国际格局,朝鲜在明金之间仍然维持"不背明、不怒金"的模糊状态,不过在亲明方面更进一步。
评价
毕自严(明末大臣):李珲之事天朝也甚谨,既助兵于四路进剿之时,又助饷于毛帅驻师之日,其有功于天朝也甚巨。彼国教令,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者也。
李建昌(朝鲜王朝末期学者):仁祖反正,彝伦再叙。
稻叶岩吉(日本近代学者):(仁祖反正)是废置今上(光海君)、代之以绫阳君的一场悲剧。……事件的主体是西人利用宫闱之纷争、策划王位之更迭而成功者也。而王位之更迭则是出于将备局(备边司)等国家之至上权力收入自党(西人党)囊中的必要性所做出者也,故光海君遂被供为其牺牲品。……必须认为,丁卯、丙子二役之痛苦,正是西人预定之代价。我朝鲜民族于此亦受朋党之惨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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