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11-23 10:04:20首页
葛丽泰·嘉宝是默片时代公认的美女。
伊恩·纳桑说:“她是上帝亲手捏造的脸蛋。”
米高梅说:“千年才有一遇的脸庞。”
罗兰巴特说:“她的脸是人类可以进化的终极。”
从20世纪,到横越一个世纪的今天,人们对她的赞誉,从未断过:嘉宝堪称20世纪的蒙娜丽莎。
真的有这么美么?
当然。
希特勒仰慕她的容颜,酷爱看《茶花女》,看了整整6遍。
这哪里够呢。
他还不断给她写信、打电话,无所不用其极,就是希望能够见上一面。
在那个剑拔弩张的年代,每个人犹如待战斗的狮子,提防外人,也提防身边人。但,她见他,不用搜身。想见,便来。
二战期间,嘉宝的容颜,是双方男士唯一愿意聊的话题。
男星加利葛兰与嘉宝初见,害羞得几天不敢回去。
不是不愿,是不敢。
嘉宝太美了,他怕自己会手足无措。
果真,见面时,大名鼎鼎的葛兰,竟然紧张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瞧着嘉宝的面容,他被电住了。
尴尬得只会握手、鞠躬,笨拙得像个不会说话的儿童。
嘉宝离开前,他才稍微有了反应。
怯怯地说了句:“你好吗?很高兴见到你。”
这件事,成了许多人的笑谈。
男人们如此,女人们更甚。
著名女影星琼·克劳馥曾在片场楼梯遇见嘉宝,一不小心,脚踩空了,滑了一下。
快要摔倒,嘉宝一把扶住了她。
她近距离看了嘉宝的脸。
从此,只要见人,便提起这件事。
喋喋不休地对人们说:“你们知道吗?当时我腿都软了。她让我感觉无法呼吸,我有一瞬间想当个女同性恋了。”
戴维斯一直想见嘉宝,这是圈内公开的秘密。
只不过,她见不到。
有位经理人承诺,愿意牵线塔桥。
女星戴维斯兴奋极了。但最后,还是没见到。
有一次,她在第三大道碰巧看到嘉宝,本来赶时间的她,执意要司机开慢点,再慢点。
她就这样,在路上,一直跟着嘉宝。
这也是离她最近的一次了。
会迷倒男人的女人,还不能称之为绝色。
能让女人都甘愿倾倒的女人,才算是真正的美人。
嘉宝就是这样的美女。
有人说: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嘉宝的话,就只能用“鬼斧神工”二字。因为她的脸,貌似永远永远无解。
德里克·马尔科姆也说过类似的话。
“她基本不用改变她的面部表情,便可惊艳众人。只需眼波流动、脸颊微侧,便让她在好莱坞明星中脱颖而出。”
20世纪20年代,她是当之无愧的好莱坞绝色。
一个女星若拥有这般惊世容颜,一定会渴望被更多人看见。
她却总是对大众说:“我要一个人待着。”
别人拼命抢镜头,她却拼命躲镜头。
这可急坏了好莱坞公司高管。
他们一致劝慰嘉宝,为了事业,好好接受采访呢。
嘉宝不。
她换了电话号码,连公司高层也不给,只给几位密友。
要是谁泄露了,就立马绝交。
朋友的聚会,鲜少会参加。
她躲避人群,推掉采访,从不给粉丝回信。
这些似乎还不够。
又向公司提出:要我拍片可以,必须无人。
领导们又急了。
拍戏怎么可能没人呢?
嘉宝不管,“请让我独自待着。”
权衡之下,领导们无奈答应了她的要求。
拍戏没人是不可能的,拍摄时没人可以做到。
那个年代,总有人议论:嘉宝是最难见到的女星,拍片后见不到就算了,拍戏时也见不到。
拍戏见她有多难呢?
非常难。
她一拍片,便要求清场。
现场除了工作人员,连访客的影子都看不到。
好不容易混进去吧,又遇到一层关卡,嘉宝拍摄完全是遮住的,布帘一层接一层,从四周把她围住。
有人开玩笑说:“怕是要变成苍蝇才能见到她吧?”
可不是么。
也有人问过她:你为什么要这样?
嘉宝说:“我不想被人认出,不想被崇拜。”
看着总是躲藏的嘉宝,粉丝们给她送了一个称号:“来自瑞典的斯芬克斯。”
把她比作希腊神话里 的狮身人面兽,摸不着,猜不透。
神秘得只能远远观看了。
有人就这么做过。
有个叫泰德·雷森的摄影师,禁受不住好奇。一直跟踪她,默默跟了整整11年。
嘉宝见了,十分恼怒。
用雨伞戳他,他笑眯眯不走。
用石子吓他,他仍然不离开。
嘉宝无奈,只能用那双大眼睛瞪他,他还是不走。
据说,这只是追随者里,最温和的一个。
这个摄影师也没坏意,跟了这么久,只为能拍一张她的照片。
普通人见不到,明星总可以吧?
也不能。
著名女星英格丽·褒曼曾希望见见她,在片场、公寓外面,等了她很久。
最后等来的,却是他人一句带话:“告诉她我不在。”
明星也不行,名流会好一点吧?
很难。
肯尼迪总统夫人仰慕她的才华,曾多次对她发出邀请。
第一次,让熟人带话。她拒绝。
第二次,给她发邀请函。她婉拒。
第三次,让友人劝诫。她摇头。
这样的情况,发生过很多次。
被白宫邀请,这是多大的荣耀。
一般女星挤破头都不一定能进去。
她偏不去。
后来,还是船王出手,让她们在自家邮轮上相识,才让嘉宝松了口。
因为她总是不愿见人,好莱坞高层干脆由着她。
对她的宣传是:“嘉宝笑了”,“嘉宝说话了”。
只是这个卖点,就能让人们热泪盈眶地欢呼。
一直以来,她都是神秘莫测的。
像个刺猬,将自己隐藏起来,用一身刺将自己包裹住。
从不露半点隐私,一触及,便激动万分。
一被人追捧,就收缩得更紧了。
让人怨恨,也令人心疼。
为什么会这样?
不爱社交的她,曾在自传里说过这么一句话:
“我就像一艘没有舵的船—迷茫、失落而孤独。我笨拙、害羞、紧张、恐惧。这就是为什么我在自己身边筑了一道压抑的墙,并永远住在那道墙后面。”
心理学家说:万物皆有源,要想了解一个人的行为,最好的办法,就是追溯她的童年。
嘉宝的童年,是美貌之外,被人提及得最多的。
据说,那个年代的人,只要谈起嘉宝,赞誉之外,肯定会提到一个词:惨。
一百年后的今天,文人墨客们描写嘉宝,也会提及一个词:惨。
有多惨呢?
她自小生活在贫穷区。
生活的公寓从无热水。
春天洗冷水澡。秋天洗冷水澡。冬天还是洗冷水澡。
窗外北风呼呼直叫,屋内嘉宝瑟瑟发抖。
冷点没关系,家人安康也行啊。
这个心愿也是个梦。
父亲一直病重。母亲重男轻女。
从记事起,她就得照顾患病的父亲。
父亲无法自理,她就只能辍学。
13岁后,再也没有上过学,直到父亲去世。
父亲去世了,压力又来了。
怎么生存呢?
她太小了,只能做些简单的杂活。
于是,跑去商店当售货员。
后来售货员干不下去了,又跑到百货公司打工。
因为年轻,又长得漂亮,公司让她做帽子模特。
也不过少女的年纪,吃够了生活的苦。
模特看似光鲜,但暗流涌动。
尔虞我诈、明枪暗箭是少不了的。
有时,姑娘们为了争取一个机会,经常你争我夺,暗地较劲。
嘉宝才14岁,不懂大人的规矩。
所以,她总是被排挤。
妈不疼,爹早逝,又过早经历人情冷暖。
这样的经历,不孤僻也难。
伊恩·纳桑曾对友人说:“我终于知道嘉宝为什么总要求加片酬了。”
这要追溯到嘉宝成名时,她拍《瑞典女王》,拍《安娜·克里斯蒂》一直要求加片酬。
并且,一次比一次要求高。
不加,不拍。态度十分决绝。
这话勾起了友人的兴趣。
惊讶地看向他。
伊恩·纳桑解释道:“因为她穷怕了。”
是的,穷怕了。
在家穷,出来也穷。
如果不是有幸进入演艺圈,怕是会穷到老吧。
嘉宝因美貌被很多人垂涎。
这个,她自己也心知肚明。
有个男人,却不这么想。
见到嘉宝第一眼,他无奈地摇摇头:“你身材不错,肩宽、臀窄,腿不错。你的脸极不寻常,眼睛很美,睫毛很长,声音也不错。但太肥了,走路难看,也不会笑。”
好一顿贬损。
这个男人就是斯提勒,好莱坞著名导演。
评判完了,他又安慰道:“如果你好好听我的话,我保证你成为大明星。”
14岁的嘉宝露出歪斜的大门牙,难为情地答应了。
要当明星,要红,这样就可以摆脱贫穷了。
斯蒂勒找到嘉宝时,希望她能跟着自己。而他允诺的,就是给她一个明星梦。
她一点也没犹豫,点头答应。
他说什么,她就做什么。
斯提勒看着这个青涩的小女孩,从头到脚,又重新打量了一遍。
“你叫什么名字?”
嘉宝羞涩地回答:“葛丽泰·格斯塔夫森。”
“你这个名字不适合当明星。我给你换个,嘉宝怎么样?”
嘉宝,嘉宝,酥软又甜糯。
嘉宝点点头。
很多年后,每当嘉宝回忆起这个场景,总是忍不住泪流满面。
那个帮自己取名字的人,永远触不可及。
他又嚷嚷:“你牙齿不行,太乱。”
斯提勒带她去看了牙医,让医生给她矫正门牙,亲自指点,像父亲对待女儿一般。
牙整完了,似是看她太痛苦。
又带着她去了最好的餐厅。
随便点,随便吃。
嘉宝有些不自在,从小长在贫民区,哪里会用高级餐具。
她沉默地低下头。
斯提勒拿起刀叉,帮她切好水果、牛排。又重新示范了一遍。
嘉宝跟着学,竟学会了。
她欣喜地笑了。猛吃起来。
斯提勒连忙阻止,“少吃,你是要当明星的人。”
用餐后,他又给了嘉宝1000瑞币,让她给自己买几件高级内衣。
这是嘉宝第一次得到这么多钱。
她有些激动,又有些不知所措。
斯提勒见嘉宝这么服从自己,便亲自陪她去选购华服,只买好的、贵的。
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嘉宝换上华服,竟有几分明星模样。
他满意地点点头:“等我死后,你也死后,人们谈论起我们,一定会说你是斯提勒的的伟大发现。”
嘉宝的心莫名跳动了几下。有一种小鹿乱撞的奇怪感觉。
他时常带她去森林里散步,给她讲解好莱坞的琐事,告诉她应付媒体的技巧。
这是嘉宝最喜欢的时刻,这一刻,天地间,只有自己与他。
她不知道,这种莫名的情愫,已经这么深了。
直到嘉宝学习得差不多了,他就心满意足地把她带到美国,带进好莱坞。
米高梅老总见了嘉宝,摇摇头:“没有合适的片子给她拍。”
斯提勒劝道:“给她一次机会吧。”
“绝不可能。我们只想和你签约。”
最后,也许被逼急了。斯提勒在片场大声嚷嚷:“嘉宝在,我就在。”
老总无可奈何。因为,他们太想与斯提勒合作了。
他可是很有才华的大导演。
老总虽这么应允,却嘴动心不动。完全不给嘉宝拍片机会。
斯提勒怒了,我看好的人,你们竟然不用?!
他利用人脉,给嘉宝争取到《激流》的机会。
嘉宝出演了人生第一部默片。一举成名。
在影片里,没有语言,只有动作。她时而娇憨可爱,时而美艳动人。
冷艳、孤寂、清纯又张扬。
好莱坞老总说:“她的表演不动声色。”
有记者问初出茅庐的嘉宝:“你以后有什么计划?”
嘉宝说:“找一个好人家,在他们家中租一间房子住下,房租最好不要太贵。”
只是,这愿望虽简单,但是很难实现。
最想在一起的那个人,只会把自己当做“作品”,一点也没有娶自己的意思。
嘉宝终于有了名气。
为了让她更加灿烂,斯提勒亲自指导《尤物》,让她出演个尤物。
事实证明,她真的是个尤物。
表演过程中,像冰雕,又像女王。可静若处子,也可动若脱兔。
美国人很好奇,这个女人怎么莫名其妙就火了。
他们说:嘉宝太不可思议了。
她是很不可思议,不仅人美,天赋也好。
演绎事业也越来越好,接的片子也越来越多。
《茶花女》、《安娜·卡娜尼娜》、《瑞典女王》……
她曾说,自己偏爱《茶花女》,因为里面有句台词:或许我活在你的心中,是最好的地方,在那里别人看不到我,没有人能鄙视我们的爱情。
这句话,何尝不是说她自己呢。
斯提勒,只能成为秘密,无法牵手。
因为这些高质量影片,她成了好莱坞最耀眼的明星。
当初看不起她的米高梅老总,如今只能低声下气地祈求她,希望她能多多拍片。
可是,斯提勒却要走了。
他要离开好莱坞,离开美国。
他说自己发展得不顺利,问嘉宝:“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
嘉宝拒绝了。第一次拒绝他,也是人生唯一一次拒绝他。
她穷怕了。
不敢从头再来,也不愿从头再来。
斯提勒走了,没有告别。
嘉宝的心也跟着走了。
她以为自己会一直悲伤下去。
究竟难过什么呢,她也不知道。
就是觉得心里很空,像是失去了什么。
吉尔伯特的出现,让这一切有了好转。
《肉与魔》导演希望嘉宝能出演女主,嘉宝答应了。
演男主的,叫吉尔伯特。
她早前就听过这个名字,万千少女心中的男神。
号称好莱坞“最浪漫的男人”。
影片里,他们饰演情侣,有很多亲热戏,一言不合就亲亲、抱抱、举高高。
吉尔伯特本人也很会撩。
见嘉宝漂亮,又单身,于是,他猛烈追求。
影片还没拍完,嘉宝就屈服了。
只是不知道,是为了忘掉某人,还是因为爱?
这也是她唯一承认过的恋情。
吉尔伯特风流、嚣张、狂狷、霸道。与嘉宝沉默、寡言、内敛、被动正好相反。
于是,冰被火点燃了。
他们爱得如痴如狂。
看过这个电影的人,都能清晰感受到,嘉宝和吉尔伯特是真的在恋爱。
因为,他们的表演,一点也看不出伪装做作。
尤其是亲吻镜头。
很美好,很甜蜜,很温馨。
吉尔伯特似乎动了真情。恋爱没有多久,他便向嘉宝求婚。
一回,嘉宝拒绝。
两回,嘉宝回避。
第三回,吉尔伯特急了。他搞了个“双重婚礼”。
正好有位友人结婚,他骗嘉宝说,一起去参加婚礼。
嘉宝去了,被众人推到神父面前,所有人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她。
吉尔伯特单膝跪地:“嘉宝,嫁给我吧,我会爱你一辈子。”
他以为嘉宝会高兴,毕竟追过的女孩,哪个不喜欢浪漫,不喜欢惊喜呢。
看着眼前的景象,嘉宝呆住了、震惊了,勃然大怒。
原来,这一切都是骗局。他以别人婚礼为表象,想让自己上钩,目的就是为了在教堂里强迫自己结婚。
嘉宝当然不愿意了。
“我感觉自己会单身一辈子。”
众目睽睽下,她愤懑离去。
这段因戏结缘的爱情,也终结了。
有人看不过去,问她:“你有认真爱过一个人吗?”
嘉宝坦言:“假如我爱过什么人的话,那就是斯提勒。”
就在这时,她最不愿听到的噩耗来了。
斯提勒因病去世。
他死了,像父亲当年一样。
嘉宝望着五光十色的米高梅大厦,这里,曾是多少女孩的梦想。
每个人,拼了命想要挤进来。
是为了什么呢?
金钱?美女?名利?
这些,哪里抵得过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
“在这个残酷的新世界,再也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她息影了。
36岁这年。
事业最巅峰的时刻。
一个人待在纽约公寓,一个人散步,一个人上街,一个人吃饭。
到老都是一个人。
纽约第7公寓外,人们时常看到一个孤寡老人,每天10点出门,傍晚归来。
模样愈来愈沧桑,身体愈发佝偻。
她有时慢慢地走,有时健步如飞。留给外人的,总是匆忙的模样。
她从不与交谈,也不接电话。
实在避免不了,就交代女佣几句,让她传达。
就这样,生活了50年。
寂寞吗?
“这个城市的喧嚣与深不见底的孤寂,从来都是密不可分的。”
看得很透了。
在纽约,她始终有个习惯,时常去散步。只要不下雨,就外出。
有时一出去就是一整天。
她在自传里提过:我散步的目的是逃避现实。当我一个人时,我常想到自己过去的一切。
每次散步,她是不是都在怀念,多年前那个教自己用刀叉的人呢?
怕是只有嘉宝自己知道。
后来有人风传,她还爱过中国人,爱过出版商,爱过建筑商人,爱过歌手。
但是,能一直留在她心底的,只有斯提勒。
只会是斯提勒。
没有斯提勒教导的嘉宝,像个迷路的小孩,站在繁华的十字路口,找不到回家的方向。
他曾手把手教她用刀叉、穿衣,亲自纠正她不良的体态,给她最真挚的劝告。
为她抵挡了许多风雨。
可他,就是不爱她。或许爱过,只是这爱,太微弱,不足以表达。
而嘉宝能做的,就是照着他希望的模样,去改变、打扮、成长。
只是,当她终于变成了他想要的模样,他却走了,永远走了。
“我曾想象过幸福,但幸福是没有办法想象的。”
85岁那年,她也病倒了。
留下的唯一遗愿,就是想回斯德哥尔摩。
那是他们相遇的地方。
她终是走了,留下了无数财宝,满屏经典角色,数不尽的风流韵事,和那极度渴求却永远也得不到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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